“小丫头,你是谁?可要喝些我做的茶?”
姜婉顺着声音望过去。
“嗯,不过我得再坐会。”
他看着那小丫头似乎是累的厉害的,自顾自的去了亭子里,拿了茶水过来。
“给,这么大的日头,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?”
姜婉接了手,一咕噜的喝下肚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我是这家的姑娘,我叫姜婉。”
“三姑娘,我是文家的益成。”
“哦,我是同她们玩捉迷藏走到此处,可我找了好些时候也不曾见到她们。”
说来也是奇怪,方才找了那么些时候也不见人影,此刻倒是都跳了出来。
“姐姐,你们躲哪儿去了?我找了好些时候。”
郁家姑娘站在最前头,没个什么好脸色。
“我说姜婉,你和一男子独处在这儿,像什么样子,果真是扫把星,有娘生,没娘养的......”
她话还未说完,文益成便接上了话。
“听闻郁家娘子都是些文静娴雅的性子,不曾想女儿家却是不分青红皂白,一上来便将人按死。”
“我?我不分青红皂白?我有何错?”
“我说姑娘,声音若是再大些,别说前院,便是宫里的官家娘娘也能听得着了,到那时再好好分说分说,你郁家姑娘何错之有。”
“你,你威胁我?”
文益成也没管那人说什么,只是拉着姜婉便走了。
“文家哥哥,你说我便真是不详之人吗?”
“妹妹,言之简,随意出。只要你不信,那便为假。”
“若是我信了怎么办?”
他注意到身边的小妹妹声音的颤抖,便顿了顿。替她抹了泪。
“这世间之事本就模棱两可,你既可为不详,也可为大吉之人。旁人说得不作数,重要还是自己的心。妹妹若是由着旁人的三言两语便觉着自己真是他们口中之人,那这世间众说纷纭,要几个你才能全部做到。”
“我不知......”
“我只想你知晓,你便是唯一的你。无需在意旁的人怎么说。”
“我可以吗?”
他对着她笑了笑。语气坚定。
“你想便可以。”
“嗯。”
眼前人也终于舒开皱着的眉头。
姜婉掀开帷帽,露出甜甜一笑。
“哥哥如今竟这般高了?”
文益成听后笑了笑,顺着手去摘她的帷帽。
“嗯,妹妹戴这个不嫌闷?从前是最不爱的。”
她看着文益成手中的帷帽,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。
“如今也不爱。形势所迫啦~”
他听后仍然笑着,那形势他自知是屿东城,可他不愿提,也不想。
他将另一个手中拿着的天灯,提到姜婉面前,晃了晃。
“妹妹,不许愿吗?”
“许!”
他护着姜婉,看着她在灯下写上自己的心愿。
「愿我念之人,平安顺遂。」
不知何时起,他的眸子里湿润了许多。
看着姜婉写完,他便也写了起来。
「愿吾之心上人,事事皆可成」
他和姜婉共同放飞这天灯,看着它越升越高,人也越来越少。
“婉儿!”
一声呼唤,使她二人都回了头。屿东城一脸焦急的看向姜婉,又对着文益成上下打量。
他二人并肩站着,像画本子里的神仙眷侣。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和嬉笑搞怪的娘子。
文益成向前迈了一步,挡在姜婉和他的中间,对着屿东城笑着点了点头。
屿东城不似他那般,在外将军做惯了的,直接开了口问道
“你谁?”
姜婉从文益成身后探出头。
屿东城又开口道:“你的帷帽呢?”
姜婉第一次见到这般醋意与生气的屿东城,有些害怕,还是习惯的躲在文益成身后。
文益成心中暗喜,面上却还是一副礼貌的样子。
“在下文家益成,方才风大了些,帷帽带着终是有些不便,便替妹妹做主,拿下来了。”
他心中知这是前几年中了探花郎那位,又于婉儿为旧识,心中的醋意更大了些。只能在心中劝导自己,不气不气。
“哦,那便多谢了。”
说完,他偏头去看身后的姜婉。
“姜家姑娘,还不过来吗?”
姜婉听后,对着她眨了眨眼,笑了笑。
“哈哈,哈哈,马上马上。”
正迈着小步子,向他去,文益成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。
“此时,也不早了,你二人独处别人看了去也不好,不如我与你二人同行?”
姜婉心中本就有些发怵,听得文益成这般言语。
“好啊,好啊,益成哥哥,那便一道吧。”
屿东城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,不愿让他顺子鼻子往头上爬。
“姜家姑娘,此刻也不早了,我看还是送你回去了的好。”
姜婉看向他充满醋意的双眼,即使是再想玩,也只能顺着他的意。
“也好也好。”
文益成从小就是个聪明的,怎么会看不出他心中那些小揪揪。
“也罢,你二人好好玩便是。”
说完便走了,那顶帷帽也顺着他去了。
姜婉看着眼前的屿东城。
“生气啦?”
屿东城回想着方才姜婉那句益成哥哥,不知他没在这儿的时候,唤了多少句,他越想越醋。
不知他身边跟着的人什么时候又带回来一顶帷帽。打破了这个僵局。
他替姜婉带上,拉着她的手,一言不发,自顾自的走,捏着她生疼。
走到一处巷角,不知是他有意为之,还是无意之举,这处静得很,没几个人来。
“东城哥哥,去哪儿?”
姜婉在身后发了问,他顺着姜婉的声音,将她抵在墙头,周边没有一丝光线,只剩一轮高高悬挂的月亮。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婉儿,说好等着我的,为何要去了别处?”
“我只是在哪儿无事,桥头又人多热闹,便去看了看,遇到益成哥哥也真是偶然,并非约好。”
“益成哥哥?便这般喜欢叫他哥哥?”
“我不这般称呼,那叫我如何说?”
姜婉的语气也有些不耐,心中只是觉得没意思,不过一个称呼,又何必如此在意。将头转向一旁不去看他。
屿东城听后,眼中醋意似乎是要漫出来。
“我并非是那个意思,婉儿。”
她还是不愿看他。屿东城借着月光看清她转向一旁的脸庞。将她的脸庞扣住,转了回来,逼其看着自己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她听不见回答,只是看着帷帽外那张不算清晰的脸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,话方才落音,唇上便覆来了一层薄纱,和软绵之意。她愣了愣,不知这人又发什么疯,想做什么,伸出手推了推他,这般力度,对他来说,不过是蚊子叮咬,甚至这都不及。
但他还是松了松,姜婉正想开口问他,却再次被他的唇堵住,这次去了纱,两张唇毫无间隙的靠近。
她这才反应过来,大力的推着身前人,嘴里发出嗯的声音。
“啪”
一记耳光落在面前人的脸上,将他的神志唤了过来。
“无耻。”
他愣了愣,再回神时,眼前人早已消失。